沈安途把自己埋进花洒的水幕里,指尖传来尖锐的痛,他这才想起手上的伤口还没处理,但现在他也懒得管了。
单手操作洗完了澡,沈安途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似的,撑在洗手台上喘气休息。
他一抬头,看见水雾蒙住了镜子,他抬手用掌心抹过,水雾聚成水珠滑落镜面。
镜子里的人物逐渐清晰,沈安途凑近,看见了自己白得像鬼的脸色,还有手指与镜中指尖毫无距离的接触。
谢铎赶回别墅的时候沈安途已经睡下了,手上的伤口草草贴了个创可贴,午饭也没怎么吃。
没过多久杨宇也到了,谢铎给了他看了沈安途发病前的那段视频。
“看起来很像晕血。” 杨宇说。
谢铎立刻否定:“不可能,他做了大半个月的饭,今天不是第一次见血了,之前都没有问题。”
说完,谢铎又把赵阿姨召过来问情况。
赵阿姨也六神无主:“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他今天一开始就,就有点没精神,我还问了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在外面被风吹得头疼,我就是怕他会出事,都没敢让他靠近灶台……”
谢铎和杨宇对视一眼。
沈安途今天仅有的能够在外面 “吹风” 的时间,就是上下车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把赵阿姨放走后,杨宇安慰谢铎:“他撒谎只是为了让老人家放心,这很正常。”
谢铎语气凝重:“今天他到公司找我,遇见了周明辉,周明辉故意扔了份他的事故调查在他面前,他虽然没打开看,但是封面上明确写着沈凛的名字。”
杨宇思考片刻,告诉谢铎:“我倒认为没必要这么担心,他应该还在失忆中。”
谢铎抬头看他,杨宇神色安然,虽然他长相其貌不扬,但有种能让人安心下来的气质。
“沈凛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 杨宇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反推一下,如果他没有失忆,或者已经恢复了记忆,应该不会甘心留在你这里。再假设他确实在演戏,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不伤害你,不打扰你工作,不翻看谢氏的机密文件,一心只为留在你身边做饭?这太荒谬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