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结束了。
谢铎跟在父母身后把崇家三口送上车,转头就被谢长青叫到了书房。
谢长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在外头养了个人?”
谢铎坐在谢长青对面,听到这话神色丝毫没变。谢长青虽然名义上已经退休,但公司里必然还是有自己的耳目,早在谢铎允许沈安途自由出入公司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何况连楼下的前台都知道陈煦经常买双人份的午餐,谢长青没道理不知情。
所以谢铎干脆承认:“是。”。
“如果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 谢长青的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皱纹,但他的眼神依旧清明,说话声音浑厚威严,大家族长气势毕现,“说说吧,是什么人?”
谢铎没有立刻开口,无论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他的顾虑太多了,先不说谢长青能不能接受同性恋,就算沈安途是女人,光是一个 “沈” 姓就能让这段对话以谢长青的怒吼终止。
谢铎倒不是怕谢长青和李薇反对,他怕沈安途受委屈。
沈安途过去的名声很不好,那个时候谢铎连他一根手指也碰不着,想护都没法护,但现在人已经安安稳稳地在自己的巢里住下,谢铎不能还让他被人非议,况且这非议还来自他的父母。
有一瞬间谢铎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趁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抓了沈安途,他可以切断沈安途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让他变成一只困在笼子里被拔了爪子的猫咪或是折了翅膀的金丝雀。
不去想沈安途究竟有没有失忆,也不用管他现在对谢铎的甜言蜜语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锁起来就好了,只有谢铎一个人有钥匙。
这样沈安途每天独自在家里,满脑子都只能有谢铎,想谢铎什么时候回家,要给谢铎做什么吃的,怎么样才能让谢铎高兴…… 如果实在不济,每天想着怎么弄死谢铎也可以。
这样谢铎就不必时时刻刻活在怀疑和焦虑之中,担心沈安途的亲吻是假的,喜欢是假的,或者是担心他想起过去然后对他厌恶抗拒。
这个念头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每当谢铎从监控里注视着沈安途时这样的念头就会时不时跳出来,扰得谢铎额角隐隐作痛。
然而,当沈安途真切地站在他面前,对他笑冲他撒娇时,谢铎又觉得不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