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页

谢长青想破口大骂,又一时不知道从哪里骂起,最后只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给我把人还回去。”

谢铎抬眸:“绝不可能。”

“你……” 谢长青铁着脸,喘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你怎么会和他搞到一起?你们私下认识?”

谢铎的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您大概不知道,我们曾经是高中同学,虽然后来他出了国,回来后我们也没有联系,但是我……”

谢铎没再说下去,但留白往往比语言表达得更深刻。

说起来谢铎自己也没想明白,不过是少年时期的朦胧好感罢了,为什么可以让人留恋至此?就像小时候吃不到的糖,得不到的玩具,长大以后也不会再想要。沈安途离开了七年,难道还不够谢铎忘记他吗?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谢铎以为自己忘了,直到三年前在酒会上再次见到他,谢铎在一刹那明白了什么叫烈火燎原。

谢长青看懂了谢铎眉宇间的怅然,对此他只是不屑冷笑:“谢铎,要我给你讲讲沈凛吗?那小子和他爸沈开平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

谢铎一瞬间收起外露的情绪,重新变回了坚不可摧的谢铎:“如果你是指他在留学时候的所作所为,还有收复锦盛集团的手段,那我想就不必了。”

谢长青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独子,目光里不无失望:“好,那我们讲讲别的。”

“现在你是瑞干的一家之主,我不干涉你的决策,但我希望你还保持着足够的理智。”

“你知道沈凛现在的未婚妻虞可妍吧?虞家在欧洲经历了百年腥风血雨屹立不倒,现在他们在欧洲的势力比我们在国内的势力可大多了,你抢了虞家的女婿,这事一旦被曝光,瑞干在欧洲的分部就得立刻关门。”

“别跟我说什么他们各玩各的,我们这个圈子永远利益多于真情,如果面临选择,你觉得沈凛是要你还是要她?”

谢长青的眼神紧紧摄住谢铎:“我大概能猜到你跟沈凛说了什么,但记忆会变,人却不会变,也许他现在看上去对你一往情深,可他迟早会想起来,你觉得你的谎言能维持多久?”

深夜,谢铎驱车回到家,进门时客厅里一片漆黑,大概是觉得谢铎晚上不会回来,沈安途并没有给他留灯。

谢铎很疲惫,晚上谢长青说的话像跟钢针似的扎在他脑袋里尖锐地疼,他打开了客厅的大灯,茶几上散落的画纸吸引住了他。

谢铎一步步走近那些画,画中的图像映入视线,顺着神经末梢进入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