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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慕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这一刻天边月不再是天边月,它落进了沈安途面前的水池里,好像伸手一捞就能藏进口袋。

于是两年前就能离开的沈安途为了谢铎一直留到了现在,张盛也多过了两年好日子,直到沈安途的飞机事故,他被谢铎带走,让这个计划重新提上日程。

说来也奇怪,在飞机事故后沈安途失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对身边的一切都保持着警觉,他怀疑自己的身份,怀疑医院里的护士,怀疑来家里做饭的赵阿姨,怀疑谢文轩,却独独没有怀疑谢铎和他的那句 “是你男朋友”。

也许这和沈安途记不得谱子也能弹琴是一个道理,他对谢铎的喜欢已经变成了一种肌肉记忆,根本不需要大脑思考,身体在见到谢铎的第一刻就会做出最忠实的反应。

接下来沈安途用三分钟简要还原了他瞒着谢铎在锦盛做的计划,一分钟解释了这个计划失败的原因,接着花十分钟用中英双语痛骂石晓东以及前任秘书西蒙。

谢铎在针对石晓东和西蒙的负面情绪里抓住了某个重要的线索,他打断沈安途:“为什么要买一个空墓地专门放情书?”

刚才还叽叽喳喳喋喋不休的沈安途突然噤声。

谢铎又深深地皱起眉头:“说话。”

“并不是专门用来放情书的……” 沈安途鸵鸟似的把脑袋埋进谢铎胸前,“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在一起,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所以我一度以为自己会独孤终老,到我死的那天,我没有亲人没有后代,我只能提前为自己准备好后事。所以我想,真到我死的那天,我要和我的爱情葬在一起。”

心疼、自责、后悔各种复杂的情绪汇成惊涛骇浪在心里翻腾,谢铎看着怀里的沈安途,连拥抱都怕弄疼他。

沈安途不明白谢铎为什么突然没有反应了,但他不在乎,他伸手勾住谢铎的脖子,嘴里黏黏糊糊地吐字:“谢铎,老公,我的奖励呢?”

病房一下子热了起来,谢铎如实履行承诺,给了他一个绵长湿热的奖励,他们耳鬓厮磨,鼻尖都是对方的气息,但谢铎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推开沈安途,问他:“你身上怎么这么烫?你是怎么来 b 国的?”

沈安途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发烧,但他不想让谢铎更担心,于是把这话题含糊揭过:“…… 坐船来的,晚上受了点凉。”

知道了自己在生病后,沈安途就不再和谢铎接吻,只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

谢铎在心底大骂自己蠢货,爱人在怀里一直发烧,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怪不得今晚沈安途的情绪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