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东没说话,他注视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上头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执志不绝群,则不能臻成功铭弘勋”。
见石晓东沉默不语,刁永洲以为看懂了他的心思,说道:“谁能想到沈凛又回来了,是吧?那小子真跟大哥一模一样,那手段,我都佩服。他才回来几天,整个集团上下又服服帖帖的,哎,算了吧东哥,时不利兮骓不逝,我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别争了,好好过日子吧。”
听完这话石晓东冷笑一声:“大哥?你以为沈开平真把你当兄弟?”
刁永洲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沈开平了,他没爹没娘,把沈开平这个大哥看得很重,他一听石晓东这个口气就不乐意了:“东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今天能混成这样不都亏了沈大哥吗?”
范鸿见情况不妙,立刻对刁永洲说:“那么大声吵什么,有这精力你去管管你那新项目,这是要跟外省打交道的,你不是在北面有人?提前去问问,快去。”
刁永洲臭着脸走了,范鸿等门一关严实就问石晓东:“东哥,那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石晓东扫了范鸿一眼,他就知道这事瞒不住范鸿。
石晓东不是那么能忍的脾气,为什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沈安途在头上撒野,当然是因为被抓了把柄,刚才范鸿那样激他他都不动声色,这里面必定有问题。
石晓东从茶几上拿过刁永洲留下的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白色烟雾里,他看向范鸿,淡淡地问:“什么传闻?”
范鸿见石晓东不肯承认也不勉强,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和沈凛的仇可就不那么容易化解了。
钱是钱,命是命,钱的事可以拿钱解决,但若是扯上命,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无名小卒死了也就死了,偏偏是沈凛,偏偏他又没死成。
但紧接着范鸿又想到,沈凛这么排挤石晓东恰恰也说明他没有证据,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密不透风的墙?万一真被沈凛找到什么,石晓东会怎么样?和石晓东交好的他又会怎么样?
玩手段赚黑钱是一码事,涉及到人命,那又是一码事了。
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转得飞快,但范鸿面上还是那个慈悲的佛像,他笑着对石晓东道:“没什么,也就是有人在背地里胡说八道,说你跟沈凛当初的事故有关联,这不是胡扯嘛,但沈凛肯定也会因此报复你。无论如何,我们三个都是兄弟,如果东哥你有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
范鸿走了,石晓东用食指和中指狠狠把烟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