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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途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扭头去看一旁的石晓东:“石总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没遇到十次也有八次了吧?对方出尔反尔肯定有原因,这时候先稳住才是上策,怎么好好得把人气走了?”

一会场的经理主管都偷瞄着沈安途和石晓东,异样的气氛弥漫在会议室里。

石晓东在心里冷笑:假模假样,惺惺作态,这难道不是你下的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盛虽然近来遇到不少事,但再怎么样也是 z 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像元享这种小公司怎么敢如此嚣张,前一天还毕恭毕敬的,第二天立刻变了脸色说要压价?石晓东笃定这是沈安途搞的鬼,如果放在过去他的确会忍一忍,先把人劝住再说,但他一想到这段时间沈安途压在他头上做的事就一肚子火,他的血压直线上升,当场和对方骂了个痛快。

“确实是我的问题,往后我一定注意。” 石晓东咬牙吃了这个亏,他必须服软,如果和沈安途硬来那就是着了他的道。

沈安途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他:“其实我也不是在责怪您,这的确不是您的问题,石总您毕竟年纪也大了,让您跟那种人低头确实也不合适,以后这种项目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正好快过年了,石总您也别跟着我们年轻人瞎熬了,早点去休假吧,我把年假给您批长一点,您觉得怎么样?”

沈安途每说一句话,石晓东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沈安途竟然比他老子沈开平还要绝,沈开平都没能做出杯酒释兵权这事,他儿子沈凛倒是做了个痛快,但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帮沈开平打江山,在沈开平手里落不到好,到头来还要在他儿子手里受气?

石晓东呼吸急促起来,他就这么瞪着沈安途,就连坐在角落里的助手都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站起来痛骂沈安途了,但最终他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

沈安途笑了,对会议室里其他人道:“我们继续。”

……

会议结束了,石晓东压着火气朝大门走去,身后的沈安途却叫住了他。

不出石晓东所料,沈安途先是向他道了歉,又说些注意身体等等毫无意义的话,等会议室所有人都走完后,他终于放下假惺惺的面孔,压低声音道:“说起来,我能顺利回到锦盛还得多亏了石总呢。”

石晓东心头一拎:“此话怎讲?”

沈安途微微靠近了他半寸,完全挡住了身后窗户照来的光,眼睛里漆黑一片。

“石总有所不知,飞机事故后,我根本不是在什么医院休养,我把谢铎得罪狠了,他知道我出事后就第一时间把我抓了起来,日日折磨,我好不容易和西蒙联系上,却发现你们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所以我让他伪造了那封情书……”

石晓东的瞳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