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也白主理朝堂之事,对刑讯和情报也略有管理。霍香管着江湖事,但更多时间还是在药房里忙碌。这两个老爷子谁也不服谁,恨不得见面就打一架,根本不会去干涉对方的事情,孙学圃正好插在中间,去管银子和调度问题。

“哼。”霍香冷哼一声,招招手让沈百终快过来,似乎一点也不想理孙学圃。

孙学圃终于捡到毛笔坐了回去,似乎对霍香没有出声呛他这一点很奇怪。

都说瞎子的听力和嗅觉要比寻常人敏锐很多,这话不假,可要想孙学圃知道沈百终来了,还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能听到羽毛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成?

而霍香手上的力气巧得很,孙学圃根本不会被他砸疼,这更像是在宣泄一种不满,霍香故意砸给他看的。

你怎么能带回来别的猫?

老的也不行。

大抵如此。

沈百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半点声也不敢吭,乖乖地搬了个凳子在两位老人家身边坐下。

孙学圃终于觉出不对,惊喜道,“是不是沈百终回来了?”

霍香冷冷道,“你画你的,根本没有人来过。”

孙学圃也笑,“可是妙僧无花的尸体都已被运回来,百终不会比他更慢吧?”

霍香气得吹胡子瞪眼,“百终也是你叫的?你是不是不会念三个字的名字?”

也许是北镇抚司的风水养人,或是这里平和的氛围壮人胆气,曾被万人追捧的画师,曾经的那份底气和傲气又养了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叫?”孙学圃淡淡道,“我难道不是个老头子么?百终难道不是个小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