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不是被赶去边塞守城了吗?还有那跪在边上的丫鬟小圆,不是在她拿到和离书就卷包袱走了吗?头顶烈阳高照,她竟昏迷了这么久?
她震惊的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宇文寂身侧。
恰他转身,良宵刚抬眸便撞进他漆黑幽深的眼睛里,那里沉寂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宇文寂看见她失神的模样,微不可查的皱了眉,自知她不喜与他靠太近,自觉往旁边迈了两步,开口时压迫感十足:“既然醒了,便看看她们的下场。”
老沙老黑当即扬起手中长棍,毫不留情的打在几人后背上,一时间凄惨的喊疼声不绝于耳。
良宵猛地回神,忙上前拦住老沙,“你们快住手!”
“来人,将夫人带回去。”
宇文寂话音刚落,就来了两个悍妇模样的婆子架住良宵胳肢窝,良宵怕痒,手脚胡乱踢着,那两个婆子不敢太用力,让她一下便挣脱开了。
也是这一刻,良宵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因为被架住胳肢窝这幕她永生难忘,宇文寂知道她怕痒这个弱处后,在往后两人闹得最凶那次,困住她,挠她,直至她承欢于身下。
隔天,她气极,随手拿了一个白釉瓶狠狠砸在男人脑门上。
那道指甲盖长的丑陋疤痕就是这么来的。
良宵转身盯着宇文寂看,他右眼尾上光洁如初,什么也没有!
眼前种种,与三年前她逃跑失败被敲晕了头抓回来时无二,宇文寂勃然大怒,叫人把她院子里近身伺候的丫鬟小厮重重打了二十大板,而她只被禁足五日。
事后她又气又怨,将宇文寂送来求和示弱的珠宝首饰一股脑的扔到书房的庭院外,甚至全然不顾他的颜面,大庭广众之下咒骂他卑鄙无耻、此生不配娶妻生子。
从这以后,两人关系一度降至冰点,宇文寂对她的情意似乎淡了许多,再不主动上门来讨她的嫌,饶是如此,他还是不肯和离,直到将军府出事,唯恐连累她才急切的写下和离书让她离开。
殊不知,将军府出事全是她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