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我们回去。”宇文寂一手拿火把,一手要去拦住娇妻的身子,良宵只往后挪身子避开,不忘拿吉服宽大的袖子去遮掩深嵌入腹部上的树枝。
她不去瞧底下围成一圈的绿眼睛,只稳住气息,缓缓道:“将军,你再往上爬一点,好不好?”
宇文寂不解的看向她,他踩在枝干上,正好能够到她的身子,也方便跳下去,他怕自己估测失误,又回头去确认,却被娇妻一把捧住脸颊。
她的双手满是粘腻的鲜血,鼻下气息越来越弱,却想要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常一些,因此说的格外缓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我的,往上爬,不然我要生气了。”
那是怎样绝望却又充满期望的一双眼,宇文寂直到死都从未忘记过。
他隐约知道了什么,只往上爬,偶尔斜眸,不出意外的看到底下已经露出獠牙的狼群,没握住火把的那只手一直轻放在遥遥肩膀上。
良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军已经爬动自己斜上方的粗壮枝干,很安全。
四周再没有听到人的呼喊声,一定是这个地方太偏僻,暂时被遗忘了,但总有人找过来的。
耳边滴答声渐渐听不见了。
她绝望的想,自己应该等不到老黑带人来驱赶走狼群了,也绝不能让将军以身涉险。
她真后悔,那时候千不该万不该伸手,不管是谁摔倒,都与她无关。
看吧,这世间最不值钱最无用的就是热心与良善,
到底是救不了。
可能不能看在她这份不值钱的良善上,那群狼也良善一点?
把她叼走去吃,别打将军的主意。
将军是世间最好的郎君了,他得好好活着,坐享所有繁华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