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默默站起身来,一时没有吭声。
“在这宫中,身不由己的远不止殿下一人。”沈青琢神色恹恹,似是尚未睡醒,“只要殿下肯配合,我便不会再无缘无故惩罚殿下。”
原主这身体真的虚,昨晚一通折腾,他这会儿浑身都不得劲儿。
“我不懂。”片刻后,萧慎终于开了金口,烧了一夜的嗓音微带沙哑。
沈青琢侧身,望向单薄的小少年:“往后你便懂了。”
连日不绝的大雪终于停下,雪后初霁,东升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内室,给一袭青袍的沈青琢,周身渡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他语气笃定,如画的眉眼平静温和,垂眸望向萧慎时,竟莫名像是含着一丝悲悯。
这一刻,年幼的小狼崽子,凭借敏感的本能嗅到,眼前的人似乎有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
但只怕,这又是新一轮折磨的开始。
早膳是命人送进卧房来用的,沈青琢特意嘱咐膳房,将粥做得清淡些,更容易小病患消化。
一开始,萧慎戒备心十足,坐在桌前不肯动筷子,但到底年纪小,巴巴的眼神都快粘在瓷碗上了。
冷宫里向来只有残羹剩饭和冷包子,哪里吃得上热腾腾的米粥?
“怎么,怕我在粥里下毒啊?”沈青琢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干脆将两人的粥碗调换过来,舀了一勺粥,慢条斯理地吞咽下去。
少顷,萧慎终于拿起了勺子。
沈青琢心中暗笑,人不大心眼倒是不少。可随后又想起团子这些年在冷宫里的遭遇,又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