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不动声色,暗自思忖这句话的可信度。

自打上次从东宫回来,他明面上没有再惩罚过萧慎,他的这些举动肯定早就被人报到了东宫,但因为他提前给过预警,想必太子殿下暂时不会有什么怀疑。

那么,裴言蹊大清早的突然来访,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教导七殿下这件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烫手的差事,更别提你是从东宫出来的。”裴言蹊也端起了茶盏,轻轻撇去茶叶浮沫,“三公子,你何不尽早脱身?”

沈青琢眉心微蹙,有些诧异地回望他。

短短一刻钟,他心中百转千回地想了许多理由,但万万没想到,裴言蹊是来劝他脱身的。

裴言蹊面色平淡地提醒道:“若是裴某没记错,十日后便是三公子的生辰。”

“嗯?”沈青琢下意识表示疑惑,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改口道,“难为裴少傅记得我的生辰。”

书中并没有明确提到原主的生辰,所以他自然也无从知晓,没想到今日竟是裴言蹊提出来的。

裴少傅点到即止,话锋一转:“三公子的茶不错。”

沈青琢:“裴少傅若是喜欢,稍后我便差人送去府上。”

“这茶,裴某可不敢独享。”裴言蹊语气意味深长道,“左右同在宫里当差,裴某若是想念三公子的茶,可否不请自来?”

沈青琢垂下眼睫,轻笑道:“裴少傅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怎么能叫不请自来?”

裴言蹊也笑:“三公子说话越来越风趣了。”

“是么?”沈青琢心里一咯噔,面上却若无其事,“许是搬出来了,自个儿住,地方宽敞,心境也开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