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近找了个锦衣卫去煮药,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营帐内。

由于失血过多,沈青琢面色煞白,秀眉颦蹙,呼吸也越来越轻弱,整个人好似一块易碎的美玉。

陆太医又道:“沈公子,你流的血太多了,我要先替你清创止血,你能忍耐一下吗?”

沈青琢闭上眼眸,“没事,你直接处理吧。”

然而清创时,骤然袭来的疼痛还是令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唔……”

疼……

太疼了,疼得他太阳穴胀痛,大脑像是要炸开了。

陆太医立刻道歉:“抱歉,沈公子,我尽量再轻些。”

而守在一旁的萧慎,不由捏紧了拳头,脸颊两侧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像是在忍受同样的痛苦。

明明自己感觉不到疼痛的,就算从墙上摔下去拍拍灰就能爬起来,但这一刻,他的心竟然痛得喘不上来气。

“小七,过来。”沈青琢闭着眼眸唤他。

萧慎如梦方醒,快步走过去,嗓音略显沙哑:“先生。”

“来,手借先生握一下。”沈青琢伸出完好的那只手。

萧慎不假思索地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鸦羽般漆黑浓密的眼睫阖上,随着陆太医的动作微微颤抖,如同暴风雨中振翅的蝴蝶羽翼,美丽又脆弱,令旁观者也忍不住心碎。

一切尘埃落定,已至亥时。

沈青琢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青袍,正躺在床上陷入沉睡,而少年就蜷缩在他身侧,只占了小小的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