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放置了几大桶冰块用来降温,夜风透过竹帘送进一丝微凉,但酷暑难消,睡在凉簟上的小徒弟,还是热出了一脑门的汗。
只有在自己身边时,少年才会舒展身体入睡,独自一人便会将身体蜷缩成一小团,像是在寻求某种庇护,姿势瞧着可爱又可怜。
沈青琢不禁又心软了,取过一把折扇,坐到床沿边,给小徒弟扇着风。
“先生……”少年感受到舒爽的凉意,闭着眼睛嘟囔一声,睡得更香了。
“你倒是晓得享受。”沈青琢失笑,眉眼低垂瞧着小徒弟的睡颜,脑海中却猝不及防闪现出滚烫手心按着自己的那一幕。
“呀!”沈青琢低呼一声,身体打了个颤儿,耳根子不自觉染上火辣辣的热意。
是了,抛开中药不提,小徒弟十六岁生辰将至,按照现代人的虚岁算法,很快就要满十七,的确到了该……
避嫌的年纪了。
思及此,沈青琢收起折扇,轻手轻脚地走向一旁的红木贵妃榻。
他躺了下去,单手臂屈起枕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扇子,逐渐困倦地合上眼皮子。
萧慎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依旧是那座熟悉的宫殿,纱幔飞舞,眷恋地亲吻榻上沉睡的容颜。
先生这回没再被高高吊起,但那双雪腕还是被红绸带系住,牢牢绑在床头的龙柱上。
萧慎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走近了龙榻,想看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