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面圣,顺道敷衍了三人,沈青琢再回到霁月阁时,不由感到一丝疲乏。

前礼部尚书廉钟的供词仍揣于怀中,他还在等暗中放出去的锦衣卫,带回来关键证据。

“公子。”小德子迎上前来,接过公子腰间解下的绣春刀,语气担忧道,“您瞧着很累的样子,还是先沐浴解乏?”

“嗯。”沈青琢应声,推开内殿门,随口问道,“今日宫中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小德子摇了摇头,将绣春刀卡进槽中,又上前替公子宽衣解带,“公子,您再忙也要注意身子,万一操劳过度,不小心病倒了可怎么办?”

“知道了。”沈青琢张开双臂,打趣道,“你家公子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脆弱?”

“对了公子,今日长寿宫又送来了安神香。”小德子想起什么似的,“夜里继续点香吗?”

“不点了吧。”沈青琢微微蹙了蹙眉,“我最近累得倒头就睡,用不上安神香。”

“好的,公子。”小德子应声,“那我去准备温水,公子稍作歇息。”

沈青琢转身坐在床榻边,正打算闭目养神,床底下蓦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啊!”沈青琢吓得惊叫,自榻边一跃而起,厉声喝斥道,“什么人?”

“是我呀,先生!”床底下传来熟悉的嗓音,随即滑出来一个身影,“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沈青琢:“……”

萧慎盘腿坐在地上,束起的发丝凌乱,眼神亮晶晶的,“先生再不回来,我都要等睡着了。”

沈青琢好气又好笑,“你没事躲我床底下干什么?”

“我就是突发奇想,想给先生一个不一样的惊喜嘛!”萧慎眉眼弯弯地冲他笑,小狗邀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