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慎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抓住了先生的胳膊,“为何不在?先生要去哪儿?”

沈青琢一时语塞,大好的日子也不想扫了小徒弟的兴,便随口敷衍道:“先生只是打个比方,比如奉旨出京办案,或者回幽北探亲,我们偶尔总会有分开的时候嘛。”

萧慎屏住的呼吸这才重新流动起来,但面色依旧凝重,“先生下次……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沈青琢心下一沉,小徒弟比想象中更黏人,每次一提到“离开”的字眼,都会反应过度。

大概还是因为年纪太小,等他再长大一些,等他成了至高无上的皇帝,有了自己的妻儿事业,应当就不会再这样依赖他了。

思及此,沈青琢捏了捏小徒弟的脸颊,开玩笑道:“都过十六岁生辰了,寻常人家的少年像你这么大,小孩儿都能打酱油了,你怎么还这样不经吓呀?”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啊。”萧慎顺势往先生怀里蹭,“我才不要能打酱油的小孩儿,我只要先生。”

沈青琢无奈一笑,抬手顺了顺少年僵直的脊背,应道:“好,今日你是小寿星,一切你说了算。”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日落西山时,萧慎孤身一人前往长寿宫。

七皇子的首次生辰宴,由太后娘娘于长寿宫中设宴,上至光熹帝,下至各宫妃嫔皇子,除非有特殊理由缺席,其余尽数赴宴。

为了避嫌,沈青琢特意喝了两盏茶,这才不紧不慢地往长寿宫去了。

果不其然,除了光熹帝,他是到场最晚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