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熹帝望向他,“大捷,西戎被打得退回绥岭河以西,主动递出降书。”

沈青琢立即站起身来,拱手拜道:“恭喜皇上。”

但光熹帝面上却不见一丝喜色,“还有一个坏消息。”

堪堪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沈大人蹙了蹙眉:“难道是……”

光熹帝缓声道:“晋王重伤,军中医疗条件简陋,恐有性命之忧。”

一霎那,沈青琢只觉眼前一黑。

喉间涌起一股腥甜,他死死掐住藏于衣袖下的手心,竭尽全力稳住身形,这才不至于当场晕倒。

见他没反应,光熹帝似是自言自语道:“爱卿啊,你说,朕该不该召他回来呢?”

“这……”视线渐渐恢复,沈青琢面上无动于衷地回道,“按常理说,西戎投降,绥西已定,晋王完成了他的使命,皇上可以召其回京了。”

“并非朕心狠啊,青琢。”光熹帝叹了一口气,“朕心中有何忧虑,沈卿你是明白的。”

沈青琢沉思片刻,谨慎地回道:“微臣有一个提议。”

光熹帝来了点兴致,“哦?不妨说说看。”

“此次绥岭河大捷,普天同庆,然晋王不慎重伤,皇上大可召其回京,一方面给予封赏,另一方面让晋王好好养伤,以示皇恩浩荡。”沈青琢顿了顿,斗胆说完了后面的话,“待年后晋王痊愈,再重新将其遣回封地,若是晋王不幸……”

光熹帝目光莫测地盯着他瞧了好几眼,随即满意地笑了笑,“沈卿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沈大人果然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