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不看了,是我变丑了?”萧慎语气有些忐忑,“绥西不如盛京舒适,军营里都是糙汉子,我都被他们同化了。”
“不是……”沈青琢掀开眼睫,一不留神跌进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心跳蓦然加快,不受控制地往胸前撞了一下。
萧慎一瞬不瞬望着他,“先生倒是愈发好看了,只是太清瘦。我不在的日子里,先生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鸦羽似的眼睫颤了颤,沈青琢心虚道:“舟车劳顿,你又有伤在身,早点歇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好。”萧慎并不急于一时,眼神里藏着说不出的温柔,“先生,做个好梦。”
直到耳畔传来绵长轻缓的呼吸声,他才重新睁开双眸。
若沈青琢此刻清醒着,一定会为青年的眼神感到心惊肉跳。
但他这一觉睡得很沉,许是因为昨晚一夜未眠,又或是因为日夜担忧的人,终于平安归来。
翌日清晨,沈青琢自沉睡中悠悠转醒。
难得一夜无梦,他舒服得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察觉小徒弟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早啊……”他心情愉悦地弯了弯唇,“何时醒的?”
“刚醒。”萧慎也笑,“与先生心有灵犀一点通。”
但沈青琢却发现他眼里泛着红血丝,不由心疼道:“是不是夜里伤口疼,没睡好?”
萧慎摇头否认:“没有,我睡得挺好的。”
沈青琢知道小徒弟不想让自己担心,没再多说什么,率先起身下榻。
他今日不能留在长乐宫,晋王殿下负伤回宫,还是为了保护大雍子民负的伤,于情于理,各宫都要来慰问表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