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蹊沉默了片刻,回道:“并无异议。”
天色昏暗,莹白雪花翩跹起舞,沈青琢不自觉拢了拢狐裘,试图阻挡往领口里灌的寒风。
“天冷,沈公子先回去吧。”裴言蹊目光温柔地望着他,“往后叙旧的日子,多得是。”
沈青琢微一颔首,“好,那你路上小心。”
他又匆匆回到内殿,萧慎瞬间将面上的烦躁之情收敛干净,语气平静地问道:“先生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沈青琢脱下狐裘,走至床榻前,“昨日你甫一入京,你父皇就同步召了秦王回京。”
萧慎凤眸微敛,冷笑道:“父皇这是笃定了,我要造反啊?”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先生不会给秦王掺和进来的机会。”沈青琢俯身,替他掖了掖被角,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什么?”萧慎心中似有预感,“父皇还对先生说了什么?”
沈青琢直起腰身,如实相告道:“你父皇召见我,要我做点手脚,令你开春前无法痊愈。”
眉头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俊美无俦的面上闪过一丝煞气,但又快得转瞬即逝。
“呵呵。”萧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做儿子的自然应当顺遂父皇的心意。”
沈青琢抚了抚小徒弟的发顶,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你有先生呢。”
其实自始至终,萧慎从未对他这位父皇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但他还是顺势投入了先生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