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手捻佛珠诵经,闻声睁开双眸,“青琢来了啊,起来罢。”
沈青琢依言起身,“太后娘娘又在为皇上诵经祈福?”
“是啊。”太后轻叹一口气,“寒冬难捱,哀家听太医说,皇上的身子大不好了。”
沈青琢面露忧色,“微臣也听闻,皇上近来食欲日益减退,太医也束手无策了。”
太后继续捻着佛珠,“要哀家说,皇上就不该相信那劳什子道人,哀家瞧着不像是得道高人,倒像是江湖骗子。”
“太后娘娘说得是。”沈青琢附和一声,又道,“可皇上信奉炼丹修仙之术,臣等也不敢多言。”
“唉……”太后又叹了一口气,“青琢啊,你日日候在皇上身前,皇上可曾与你说过立储之事?”
沈青琢心道这就切入正题了,谨慎地回道:“几日前,各位大人向皇上进言,应当早日确立储君。”
“皇上怎么说呢?”太后目光温和地望着他,“立储乃国家之本,哀家其实也关心得很啊。”
“这……”沈青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后上半身向前倾了倾,“但说无妨,有哀家撑着你。”
“皇上当时驳斥了各位大人的提议,但实际上,皇上私下里问过微臣。”沈青琢心一横,和盘托出道,“皇上是属意楚王殿下的。”
“果真如此……”太后往后靠回椅子上,思忖片刻,又问道,“关于储君,青琢你是怎么想的?”
“微臣不敢妄言。”沈青琢眼眸低垂,“臣人微言轻,不论皇上立哪位殿下为储君,微臣皆会做好份内之事。”
“你呀,就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太后语气无奈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岂是你说不站队,就能不站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