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内只剩兄弟二人时,沈风澜皱了皱眉,开口责备道:“小琢,你太冒险了。”

沈青琢波澜不惊地回道:“不成功便成仁,幸好我的运气还不错。”

“当初送你入京,我与父亲只盼你平平安安,完全不曾设想如今此番局面。”沈风澜目光严肃地盯着他,“大哥只问你一句话,你可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沈青琢微一挑眉:“大哥指的退路是?”

“功高震主、卸磨杀驴的例子,需要大哥来给你举吗?”沈风澜语气严厉道,“如今满朝文武皆知你沈大人,亲手将晋王扶上帝位,而沈家又常年拥兵自重,你以为新帝能容得了你几时?”

“大哥放心,我绝不会拖累沈家。”沈青琢微微一笑,“该消失的时候,我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风澜怔了怔,试图放缓语气:“你明知大哥并非此意,大哥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正如大哥所言,我怎么能不给自己找好退路呢?”沈青琢转过身,语气依旧冷淡,“大哥今日愿意入京,小琢感激不尽。待新帝登基后,大哥即刻返回幽北,他日,我绝不会连累父兄。”

先帝丧期一过,大雍便迎来了新帝登基的大喜日子。

寅时三刻,沈青琢早早醒来,洗漱一番后步行前往承乾宫。

而此时帝王寝宫内,萧慎正立于铜镜前,眸光冷漠地瞧着镜中那道明黄色身影,一旁摆放着象征至高无上权利的黑金衮绣龙袍。

候在殿内的宫人们大气不喘一声,谁也不敢斗胆上前,提醒新帝到了更衣的时辰。

“小七——不,圣上。”直至沈大人踏入寝殿,含笑打破了沉寂,“恭喜圣上。”

“先生来得正好,我给先生准备了蟒袍。”新帝瞬间面露笑意,转身一挥手,小太监立即捧着大红蟒袍呈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