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英明。”裴言蹊拱手奉承一句,“微臣先行告退。”
沈青琢跟着拱手拜道:“臣也退下了。”
“太傅留下,朕还有事要请教太傅。”圣上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沈青琢脚步停顿, 只能目送裴大人撤退。
“先生。”圣上立即从案桌后绕了出来, “先生不是答应不再躲我?”
沈青琢神情自若地回道:“我没有躲你, 光今日,我们已经见了两次。”
萧慎面色微恼, 嗓音压抑地问道:“先生明知我说的是什么!难道如今先生与我, 除了国事就无话可说了?”
他不要每次见面都在谈论国计民生,他要和先生私下亲密相处的机会!
“怎么, 这才做了几日皇帝, 就不耐烦了?”沈青琢整了整衣袖, “你才登基, 百废待兴, 此时不谈国家大事, 谈什么?”
“自登基后, 我每日批奏折批至深更半夜,夜里睡不满两个时辰,一次没缺席过早朝,头疼也要听诸位大臣争论不休,我正尽力学着如何当一个好皇帝,先生。”见硬的行不通,萧慎迅速放软了姿态,“我只是……只是想让先生抽出一点时间,陪陪我。”
他料定了以先生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说得越惨,先生便会越心疼他。
果不其然,先生冷冷清清的神色柔和了一些。
“先生事情也很多啊。”沈青琢轻叹一口气,“锦衣卫正在查六部尚书和侍郎,有些眉目了。”
萧慎走至先生面前,语气诚恳道:“沉疴宿疾,岂能一朝连根拔起?先生,我们一起慢慢来好吗?”
“言之有理。”沈青琢习惯性抬手,替他拨了拨散落的发丝,“放心吧,先生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