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蹊低声安慰道:“镇北王一生镇守幽北,为大雍立下汗马功劳,此番必定吉人天相。”
沈青琢勉强笑了笑:“借裴大人吉言。”
不多时,两人回到北镇抚司,双双落座。
“戎族狡诈,往往一击撤离,提前消耗我军兵马粮草,再伺机偷袭,我与圣上在绥西就吃了不少苦头。”裴言蹊又开口道,“此次对上大戎,胜算难测。”
“你说得不错。大戎皆是骑兵,擅长千里奔袭,当初小七击退西戎时,采取的亦是长途奔袭、快速突击的战术,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青琢冷淡地笑了一声,“这一次,我们还要给骑兵装配火铳,近距离作战时,大戎骑兵便毫无优势可言。再给步兵配备工部改良的弓弩,射程可达六七百步,足以将来犯者驱逐出大雍边境。”
裴言蹊侧眸望向神色清冷的沈大人,“原来我想到的,太傅早已谋划周全。”
沈青琢眼睫微垂,语气低落道:“现下我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真正到了战场上,战局瞬息万变,届时……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似乎见不得美人消沉,裴言蹊忍不住抬手,虚虚覆上瓷玉般的手背,沉默地安慰沈大人。
就在此时,门口处骤然传来一声喝斥:“你们在干什么?”
原来是巡查一圈的圣上拐了个弯,又来到北镇抚司。
沈青琢吓得一抖,随即迅速抽出自己的手,语气无辜地回道:“没干什么啊。”
裴言蹊默默起身行礼:“圣上。”
“吏部很清闲吗,裴大人?”圣上凤眸冒火地瞪着裴尚书,“朕是不是该给你找点正经事做啊,裴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