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临安公主

“不妨事,王掌柜只是笑得下巴脱臼了,待老夫为其归位即可!”

郎中在王大志的下巴处捏了几下,随后抽冷子对着其下巴猛地一顶,只听得咔哒一声,王大志的下巴当即恢复正常。

“哎呦,可疼死我喽……”

王大志下巴能重新活动后,可不敢大笑了,甚至连说话都不敢。

在喝了一大壶茶水后,就喜滋滋地穿上官服,对着水缸里的倒影嘿嘿傻笑,满脑子都想着一件事。

我当官了?

我王大志竟然也当官了!

王大志在对着水缸嘚瑟一圈后,赶忙跑到供销社去拜见皇太孙,却不料皇太孙一大早就回京了。

王大志见状满脸的遗憾,只能对着贴了封条的供销社“砰砰”磕头,来表达自己对皇太孙的敬重。

在王大志磕了几个头后,其他三个获赐官服的商贾也赶了过来,王大志又陪着几人重新磕了一遍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皇太孙仁义呀!”

“为了不耽误咱们的生意,竟然下令关了供销社!”

“我真是惭愧呀,前些天被枷号示众的时候,我还偷偷骂过皇太孙,我真是罪该万死呀,呜呜呜……”

正在几人进行自我反思,自我忏悔之时,常继祖捧着一张“伪”圣旨走了过来。

“皇太孙有旨!”

王大志等人听到这话,赶忙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皇太孙手谕!”

“孤在与王大志等四人闲聊后,深刻地意识到供销社的问题,决定暂时关闭供销社。”

“现委任王大志为江浦供销社经理一职,陈济和、孙尚荣、耿清河等人为副经理,协理王大志经营供销社,待四人从金陵商学院深造归来,即可赴任!”

“钦此!”

常继祖在宣读完朱允熥的谕旨后,还给四人送上一份金陵商学院的入学通知书。

四人看着通知书上烫金的五个大字,只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

他们不仅能当官,还能去读书进学?

皇太孙对他们的恩情太大了,他们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万一啊!

“敢问这位大人,皇太孙在哪儿?”

“皇太孙对我们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们不亲自面见皇太孙,给皇太孙磕几个头,我们寝食难安啊!”

常继祖闻言微微笑道。

“这就不能说了!”

“皇太孙乃是大明根本,行踪是要非常保密的,寻常人打听一下都是重罪,敢泄露皇太孙行踪者,更是不赦之罪!”

几人听到这话当场吓得冷汗直冒。

“大人恕罪!”

“我们真的只是想感谢一下殿下,绝没有加害殿下之心呀!”

常继祖见几人被吓成这样,赶忙解释道。

“本官知晓你们的心思,不过皇太孙临行前有话交代,说你们若是想感谢,就好生在商学院读书,回来好好替他经营供销社,务必将供销社做成利国利民的店铺!”

“是是是……”

“请大人给皇太孙带句话,就说我们一定不辜负皇太孙的期望,一定好生替他老人家经营店铺!”

常继祖在传达完朱允熥的谕旨后,并未奔向城门,而是骑上快马朝着城里最大的宅院而去。

朱元璋的长公主临安公主和其驸马李祺,因为李善长之事被流放江浦,朱允熥这个当侄子的来到江浦,若是不来拜见一下,定然会被人说闲话。

因此,他昨天处理完供销社的事情,就直接来到临安公主府拜见,并在此地留宿一晚。

常继祖回来汇报之时,朱允熥正陪着大姑和大姑父用早膳。

虽说临安公主是被流放到江浦,但她毕竟是大明长公主,皇帝陛下的亲闺女,日子再差也比普通百姓强多了。

更何况,她还继承了李善长家的产业,以及自己多年来“打拼”的庄园、田产、店铺等等。

皇帝的女儿若是想创业,那在各行各业都能干出一番名堂。

临安公主不是个贪心的人,在江浦县只经营了几家酒楼客栈,外加几个田庄。

因此,朱允熥在江浦开办的供销社,并未对临安公主的生意造成多大影响。

常继祖在汇报完后,临安公主还不待朱允熥说话呢,就抢着说了几句。

“大侄子,你别怪姑姑多嘴,要不是你姑父拦着,姑姑早就给你写信,告诉你这里发生的事了!”

“你那个供销社真是不咋地,挣不了多少钱不说,还引得天怒人怨的,简直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朱允熥听到大姑姑的数落,只能跟个乖宝宝似的点头称是。

“姑姑教训的是,侄子已经命人将供销社关了,打算过段时间对人员进行培训后再开。”

临安公主听了这话,当场惊呼出声。

“啊?”

“你还要再开呀!”

“大侄子,不是姑姑说你,你好好经营明钢商会和金陵煤业商会多好,那可都是年入百万以上的好营生,干嘛搞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买卖?”

李祺听到自家媳妇说起来没完,赶忙使劲地咳嗽几声。

临安公主听到丈夫的咳嗽声,没好气地怼道。

“你可歇会吧!”

“你又不是肺痨,大夏天的咳个什么劲!”

“本宫跟大侄子说几句体己话,碍到你什么事了!”

李祺听到自家婆娘这般说,气得一摔筷子就坐到一边去了。

相对于临安公主的泼辣,他这个罪臣之后就小心谨慎得多了,生怕自家婆娘说错了话,引得眼前这位大明未来皇帝的不满。

朱允熥看出李祺的窘迫,赶忙笑着对他说道。

“大姑父不用担心,我非常喜欢大姑姑快人快语。”

李祺见朱允熥这样说,脸上的郁闷稍解,朝着朱允熥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

“皇太孙误会了,罪臣不是嫌临安话多,只是怕耽误太孙殿下用膳……”

临安闻言冷哼一声道。

“什么罪臣!”

“你有什么罪,公公又有什么罪!”

“还不是父皇偏心,看不上我这个庶出,为了自己的私心,一点情面都不讲!”

李祺见临安这般说,一张脸吓得跟白纸似的。他也顾不上什么上下尊卑了,赶忙去拉临安,还用手去捂她的嘴。

“快别说了……”

“你再胡说八道,咱们家就没了……”

临安听到丈夫这样说,也意识到不妥,识趣地闭上嘴巴。

只是一想到全家的惨状,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坐到一旁啜泣。

朱允熥见状只能放下筷子,然后颓然地叹了口气。

“大姑姑、大姑父,你们俩就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我虽不能给李相国翻案,但也绝不会加罪你们,更不会加罪几位表兄妹!”

李祺见朱允熥这样说,脸上露出一丝羞愧的表情。正在哭哭啼啼的临安也不哭了,尴尬地擦干了眼泪,对着一旁的丈夫抱怨道。

“我就说了,大侄子重情重义,才不是父皇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咱们有啥事直接求他就行,用不着整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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