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顾姨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了,坐在床沿,被单呢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留着一点白花花的棉絮。
「起来,去你卧室。」许文君知道,那肯定是被她藏起来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对不少女人是有意义的。
没被单坐什么?
睡都睡了,还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了,现在是要解决问题的,顾姨消退之后,突然有些坦然不了,那就自己坦然一点,不说清楚,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顾姨听着许文君的话,脸还是红扑扑的,她喝醉之后清醒得很快,但也不可能说立马就完全醒了,闷闷的跟着许文君踩在走廊,几步就进了自己的卧室,许文君侧着一个身子,让出一个位置让顾姨先进去,然后自己才把门关上,卡察反锁了一下。
顾姨已经过去坐好了,下边只挨了一点坐在床上,其他大半部分都浮在空中,
「坐好。」许文君无奈,丫的顾怡,你就冲动了那一会儿是吧?完事儿之后是什么分寸都没有?
就像那种双十一上头了,恨不得手给剁了送给马爸爸,完事儿等过了,包包空空如也,恨不得把手剁了,这破手不要也罢理智有些时候总会被冲破,留下一片狼藉又无从解决
许文君瞅着此刻缩回壳子里去的顾姨,确实有些气不打一出来,我是被你摁床上的,动是你自己动的,撩拨也是你撩拨了一晚,完事儿后,爽完了之后,剩下就要交给我处理了,是吧?
许文君坐在她旁边,摸出烟,眉头皱着,刚想打火,看着闷声坐在旁边无所事事的顾姨,翻了个白眼,把打火机扔在了她大腿上,再把烟叼在了嘴边,「愣着干嘛?」
顾姨抬起头,默默的瞅了许文君一眼,然后老老实实的拿起打火机,抬手上去,啪嗒,小火苗烤了烤烟头,呼,
许文君吸了一口。
而顾姨则是把手中的打火机一捏在手中,又把头低了下去。
等许文君抽完一根之后,突然一扭头,看着同坐在床尾的顾姨,「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你没有想过后续?」
许文君挺直白,也冷静且认真问了问顾姨,盯着她一直低着个头,好像要把自己的小手都玩出花。
许文君翻了个白眼,直接伸手紧紧捏住了顾姨的手,「逃避是没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顾姨我们还是好好聊聊吧。」
顾姨指甲估计都要插进自己的手心里。
鼓起勇气,盯了许文君一眼,不说话,顾姨即使清醒的时候,都有冲动了,也是有准备了,但真当事情彻底发生了,原来可以小化,忽略逃避的问题开始放大,种种想法压在心头,让顾姨有些喘不过来气。
许文君看得也有些无奈:「说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也都说明白,如果你现在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那我就问你,问一个问题,你回答一个,可以吧?」
「好好的。」顾姨吐出一口气,「文君,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打住打住,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吗?那咱们去找沐沐坦白,就说这次是意外,然后一起给她说对不起,祈求她的原谅?」许文君一抬手,制止住了顾姨接着说下去。
「不,不不」顾姨赶紧一瞪眼,摇头。
「那就别说这三个字,对不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许文君苦笑着望了眼天花板,摇摇头说,「真要说对不起的是我」
许文君如果不想这么多,顾虑也没这么多,他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你想想,顾姨,沐沐,两人的落红都是为他
可惜,许文君是不好,但没有不好得彻底。
顾姨一愣神,瞅着在自责的许文君,等着头发耷拉下去,盯着自己的大腿,轻轻的说,「不怪你的,你没有,是我强」
「别说了……」许文君没啥特别的表情,而是定了定神儿,望了顾姨一眼,顾姨能不当哑巴就好了:「顾姨,还是说说吧,你想干嘛?别再沉默,别再动躲西躲说话模棱两可了,我知道,你有可能会想说,这次就是意外,一个不理智冲动下的产物,就像上次你扑在我的怀里,说要我不要碰其他女人一样」
许文君低着脑袋考虑了一下,方是一抬头,静静看着顾姨,「然后,让我,或者自己,表面假装一切没有发生,没有人再提这件事,像是翻篇了似的,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就好了」
许文君让顾姨盯住了他的眼睛,「你知道的,过段时间也是好不了的上次我沉默的从你家里离开了,我们俩默契的没人提那个插曲,如果不是席青岑回忆起来,我们可能会假装那件事情没有发生,就像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我们也可以假装这一次没有发生一样你还是沐沐的顾姨,而我依旧是沐沐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