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是激动的。
手掌拂过水坑里,忽的触碰到滑溜的东西。
他惊觉,这坑里鱼还没抓。
“乖乖等我洗完。”叶忍冬蓦然一笑,眉心的红点若五月的桃花瓣,灼灼生辉。
说着,他将石头倒扣,倒出水,又换个干净地方再次刷洗。
几遍过后,这才回身抓鱼。
陶罐下面是螃蟹,用杂草将其与黄鳝泥鳅隔开。鱼等着放最外面。
叶忍冬袖子扎高,莹白的手在褐色的浑水里搅拌。
只要挨到了手的,通通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半个巴掌大的小鲫鱼,光是小水坑里就有五六尾。
他小心塞进罐子,再堵上一层草。
寻摸完,他先将罐子抱回。鳝鱼、泥鳅跟鱼先放进烂水缸养着。接着又回河滩,将装了清水的石锅抱回。
来不及歇息,他转身进屋。
手靠近那人鼻尖试探,人还有气息,但身上又发热了。
叶忍冬只能抓着帕子继续帮他擦。
他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活,但他知道发热是很难受的。
以前他自己发热了会迷糊想吐,但没人会帮他,每每都是熬过去的。可是白婶子还会说他是想偷懒。
叶忍冬甩甩头,将那张凶悍的脸甩出去。
这人他只能帮着换换药,让他凉快下。
因着光是肚子上那刀,就是他见过受得最重的伤了。再末点的,就是当年白茯喝酒进了被人家的屋,被隔壁大黑咬下块肉。
所以能不能活,他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