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心想,烛火投影在地上,影子随着火焰轻微跳动。丫鬟脚步声音往外走,同时伴随着一个往里走的脚步声,她心又提起来。
孟复青合上门,目光投向床边,她在那里安静坐着,忽然心就被填满。他喝了些酒,霎时间感觉自己喉头都被堵住,无法言语。
孟复青向她走去,姜致听见他动静,已经有心理准备。盖头被掀起来的时候,她缓缓抬头,灯火烛影里,一双可爱的眼撞进他眼底。
姜致忍不住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见到孟复青想笑。她看着孟复青的脸,眼睫眨下来,不知道该不该说话,说话又该说什么,索性沉默。
孟复青亦静默地看了她许久,才起身去倒合卺酒。他抓过她手,将小巧酒杯郑重放进她手里,而后绕过她手肘,郑重饮了那杯合卺酒。
姜致喝完酒,忍不住拿眼瞧他,偷偷摸摸的样子让他觉得太过可爱。
“光明正大看夫君吧。”孟复青分明含着笑。
……夫君。
无论是他隐隐的兴奋,还是转变的称呼,都让姜致也跟着隐隐地激动,她有些痴痴望着孟复青,脑子被浆糊糊住似的,重复他的话:“夫君。”
孟复青脚步一顿,被她突如其来的改口惊得心都跟着抖。他放下杯子,转过身,目光如淬火过一般,“哎。”
他不加掩饰的情绪变化□□地暴露在她面前,丝毫不屑于和她多费心似的,这让姜致本能地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她别过脸,打量起这房间来。
这房间留给她的记忆匆匆忙忙,今日重新以另一种身份回来打量,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她依稀记得,她那天撞到了一把剑,掉落在地上的时候丁零当啷的。
今天房间里没有这把剑,她转过头,问孟复青:“那把剑呢?”
孟复青已经走到她面前,他躬下身,手指捧过她脸颊,两个人的气息如同藤蔓,迅速攀缘上彼此。他手指摩挲过她脸颊,而后滑向她一头青丝。
孟复青说:“收起来了,刀剑戾气太重,不适宜放在喜房里。”十足的虔诚姿态。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摸上她的头顶。姜致感觉到孟复青在解她的首饰,不过似乎不太得章法,摸索了半天依旧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