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回肖府用了晚宴,肖雾风和郑氏留下了魏氏和赵魁宿唠家常,连日奔波的众人皆尽休息了。
“婆婆,听沺哥儿说,自六年前公公从京都回来,您就……”郑氏扯了她一下,但赵魁宿现下心里向着田太师,觉着还是尽早把这误会消了的好。
京都?肖雾风皱了皱眉,难怪他们相熟。肖雾风磕了粒瓜子,“上京都去了?怪不着能领个野种回来。”
“……”领个野种???
郑氏也是无奈极了,“我想了许久也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是方锦吧?就是昨日同他一并过来的少年?”
“哼”肖雾风吐掉瓜子壳。
“……”赵魁宿苦笑一声,“那是田先生收养的孩子……”
“收养的孩子?他自己家孩子不管有这好心出去养别人家孩子?良心被狗吃了!”肖雾风并不信这套说辞,“别以为那个方锦跟着他那个没皮没脸的娘姓了我就不知道他做的好事了!我看,要不是他那个娘死了,他田清也不会回来!”肖雾风气得重重砸了下桌子。
几人谁还好意思言语?
静了一阵子,屋内只有肖雾风嗑瓜子的声音。
“吃呀。”肖雾风指了指各人面前的瓜果。
赵魁宿讪讪笑着捏起一小块西瓜。
“郑典,你们都不明白。当年我与父亲决裂之后,他便一直怪我,嘴上说着我爹只是想让他考个功名,说我连这个都等不起,说我是对他没信心,说我和父亲决裂太冲动,一直怪我一直怪我,你们说,我原本想着他这个人我当年看着就觉得他是无心功名的,我不愿他为了我去做这等不愿做的事,可是时间长了,他还在怪我,我能不多想吗?他这样,你们说,是不是就看上了我父亲的权势?娶我怕是就为了这些吧。可惜啊……”肖雾风冷笑一声,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可惜我在京都闹大了,他那会儿也算人尽皆知,这才随我来扬州生活了一阵子吧……”
“二十年前左右,他抛下仍在襁褓中沺哥儿,就走了。一走就是十多年。十多年啊!音讯全无!一回来,我还好心好意去接他看他,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刚见着我就把个孩子交我手里交我好生待着。我凭什么!”
肖雾风抹了一把不小心溢出的泪水,咧开嘴笑着道,“吃呀吃呀,别光顾着听我说话。反正我的事儿都过去了,都没事了。”
郑氏和赵魁宿都沉默了,这不是他们印象里的田太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