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手段雷霆,处事果决不容有人异议。梁帝当夜起丧,他连夜登基。通玄子罪名累累,虞国公助纣为虐。
宋家流放千里,虞家贬为庶民。燕国公府降为伯府,子孙三代不能入朝。
就封是大事,直到一个月后他们才启程。
启程的前一天,夫妇二人去虞府辞行。梅青晔已于半月前成亲,明眼人都知道是赶在他们离京之前热闹一番。
梅老夫人、梅仕礼以及梅青晔夫妇并梅青晚,还有一直闭门不出的虞氏都出来了。
“阿瑾…”梅老夫人只叫了她的名字,便哽咽不能成声。
她泪眼婆娑,“祖母,您要保重身体。”
这一别千山万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越地与麓京不同,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梅仕礼说道。
“女儿记得。”梅青晓道,看向虞氏,“母亲,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虞氏苦笑,时至今日还能听到这一声母亲,心中五味杂陈。她这些日子不好过,尤其过得煎熬。
在这个府里,她仿佛成了一个局外人。婆婆丈夫不再似从前一般敬重她,儿女们也不和她亲近。娶进来的儿媳她不满意,全家人却都很满意。
她不能端婆婆的架子,甚至说话都不敢说重。谁让虞家倒了,她身后再无依靠。
“难为你还能叫我一声母亲。”
梅老夫人轻咳一声,“一家人还说什么见外的话,阿瑾明日就要离京,下一回还能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也不知我老婆子还能不能等到?”
梅青晓眼泛泪花,“是孙女不孝。”
“好孩子,这怎么能怪你。”梅老夫人叹息一声,“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