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也凑近,轻声道:“晋阳公主是睿宗皇帝也就是我的外祖母最小的女儿,虽是庶出皇女,但对她十分喜爱,自幼便养在她身边,这才成了今日的性格,而且,外祖母还赐给了晋阳公主丹书铁券,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免死金牌,就连皇帝对她也无可奈何。”
叶倾疑惑,“丹书铁券?”
“是啊,那丹书铁券上还刻着‘卿恕九死,儿女一死’,以往是给功臣名将的,只不过外祖母当初怕德宗继位之后会残害姊妹,而晋阳姨母父族不显,无甚靠山,这才专门赐给了她。”
原来竟是这样,也难怪慕容珩拿她没办法。
宁洛见她又沉默了,好不容易她同自己说话,正是两人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机会,便主动道:“不过德宗在位时,对晋阳姨母多有制约,晋阳姨母怕是积怨已久,对皇帝也就恨乌及屋了。”
原来是这样,明明慕容玖也在席间,她却根本视他不存在一般,原来不止厌恶慕容珩一个。
叶倾感叹,“她这性情在皇室之中倒是少见。”
宁洛却摇了摇头,“姨母性子强势,那两位表姐却刚好相反,懦弱无比,又无甚才能。”
他们两人在这边说话,落在慕容玖的眼中却是极为亲密之举,他心头苦涩,难以言说,只不住的喝着闷酒,林安忍不住劝道:“您也没吃什么东西,还是少喝点。”
慕容玖却挥了挥手,不让他多管。
却听晋阳公主道:“说起来,本宫也算陛下的长辈,陛下既然这么喜欢赐婚,倒是也让本宫忍不住替陛下着急,这大燕一直都是女子为帝,陛下以男儿之身登临至尊之位,这中宫之位也不可虚悬啊,子嗣可是大事!”
这话又是嘲讽又是揶揄,慕容珩眸色微冷,熟悉他的人便已经知道,这已经是他极度不悦的征兆。
慕容珩淡淡道:“姨母可真是忧国忧君啊!”
他们两人还在说着,叶倾觉得席间有些闷,借着更衣之名离席片刻,刚从殿中走出,便见霍司正在外面巡视,瞧见她出来,道:“你怎么出来了?”
叶倾淡淡道:“无聊。”
霍司突然笑了,“我发现你这个人,虽然平素里清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其实性子纯粹的很,喜恶都不加掩藏,倒是比朝中许多人强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