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套蓝色的陶瓷音乐少女,一组七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少女或是拉小提琴,或是拉大提琴,还有管风琴和萨克斯,以及笛子和琵琶,其中有个少女抬头仰头,正在跳弗拉明戈舞。
很精致的摆件,给这间屋子增添了少许的典雅气息,他的视线又回到茶几上,那里摆着一本打开的《宠物医生手册》,一支签字笔夹在书页里。
炒面的香味从厨房飘出,似乎只过了几分钟,就听到她喊:“沈先生,炒面好了,快来吃罢。”
他走过去,厨房里灯火通明,她正背对着他,往豆浆机里倒豆子和水,按下预约键。
然后朝一边努努嘴,“喏,面在那儿,你自己端,我给它们送宵夜。”
四个碟子,三个蓝色的小碟子里放着分成小块的鸡胸肉、鸡心、鸭胗和青口贝,大的白瓷盘子里盛着满满一盘蛋炒面,依稀可见芽菜和胡萝卜丝,还有几根绿叶青菜。
沈延卿洗了手,自己端了盘子,又拿上筷子,刚出厨房,就听见江汨罗在数落小猫,“你吃不吃?不吃就别扒拉,都掉地上了!”
“哪有人像你俩这样的,不想吃就抓出来玩。”
“吃不吃?不吃呀,那给初七了哦……好了好了,不吃不吃,都给初七……过来擦手。”
饭厅和客厅只隔着过道,中间也没有隔断遮挡视线,他坐下,能清楚的看到江汨罗正拿着湿纸巾给初一和十五轮流擦爪子,初七就在一旁唏哩呼噜大吃大喝。
江汨罗放开擦干净爪子的两只猫,两只居然也没走,就这么排排坐在初七跟前,一边舔爪子一边看它吃宵夜。
突然多了两份宵夜,可把初七高兴坏了,先是埋头一通吃,吃了一小半以后速度慢了下来,斯文许多,可能是不那么饿了。
江汨罗这时才跟沈延卿解释道:“初七下午跑去了病房,菲菲说被来看毛孩子的家长喂过吃的了,后来还喝了一杯酸奶,回来就没吃饭,初一跟十五吃了它的那份,现在就不吃宵夜了。”
说着伸手戳了一下它的头,“现在倒是它饿了。”
沈延卿慢吞吞的用筷子卷着炒面,“这两天实在是麻烦你了,可能明天还要麻烦你。”
江汨罗坐回沙发上,侧身把手臂搭上沙发背,看着他有些奇怪道:“你这几天都很忙?”
沈延卿神色微顿,“……嗯,有台血管造影机在手术过程中突然无法透视和曝光,今天去看了是球管老化,明天要采购一个新的来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