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面,不够还有!”
“谢谢阿姨。”
“谢啥啊,唉,你们就是工作太辛苦了,早晨我还看到神经外科的王医生呢,熬夜做手术做得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沈延卿一面跟他们闲聊,一面慢吞吞的吃着猪肝面,猪筒骨熬的汤头滋味醇厚,猪肝切得薄薄的,入口爽嫩而无一丝腥气。
这是外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哎我说你这只猫咋回事啊,每天都来,给你东西你又不吃,想干啥,想碰瓷儿啊?”
沈延卿听见愣了愣,下意识往外看去,阿姨就道:“嗐,又是老张,这附近有只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咱们医院小树林那头的,这几天老跑来这边,给东西也不吃。”
大叔接过话茬道:“可不么,听说城里的都吃什么猫粮,老张去买了回来,它也不吃,鱼也不吃,咱们食堂的鱼多好吃呐,它也不爱,真是奇怪。”
沈延卿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他低头把面汤都喝了,把碗放进回收箱里,拿纸巾一抹嘴,“我去看看。”
食堂外头有个八角凉亭,又破又旧,但从没人动过心思要拆除,他很早就听沈长河说过,这是医院建成的时候让大师算的,放在这儿震邪,医院么,死的人多血腥气重。
要他说,学医的人最矛盾,不信命,又最信命。
这会儿凉亭里可以看到一只橘猫背对他蹲着,一直用头去蹭食堂大叔的裤腿,越走近,越能听到它低低的喵喵声。
沈延卿看清它鼓鼓的肚子,因为江汨罗的关系,沈延卿如今也算了解不少猫狗的知识了,见状不由得愣了愣,“老张叔,它不会怀孕了吧?”
大叔一愣,低头仔细打量橘猫,“……哎,沈主任,你一说我就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沈延卿想伸手去摸摸猫肚子,却险些被它挠一爪子,它并不信任这个气息陌生的人类!
他飞快的缩回手,“呃……老张叔,你摸摸它肚子,看给不给摸,要是怀孕了,说不定能摸到胎动。”
大叔哎了声,蹲下来伸手去摸它,它挣扎了一下,略微有些抗拒,却不像对待沈延卿那么戒备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