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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汨罗一边腹诽,一边继续听里面的人都说些什么,“你这个主动脉缩窄拖得太久了,高考完了,该十七岁了?”

“下个月就十八岁生日了。”女孩的母亲应道。

沈延卿的声音马上就严肃了起来,“姑娘,你现在要听你妈妈的,把孩子拿了,赶快的办住院手续,做术前检查,看能不能做手术,不是我故意吓唬你,主动脉缩窄这个病,年龄越大越危险,临床上手术时年龄在二十岁以上的患者,远期生存率也会降低,就是你的寿命会变短,同时还要考虑你是什么分型的,越复杂,生存率越低。”

“你才十几岁,人生看过多少风景认识多少朋友了,你甘心为一团还没成型的血块就放弃?你去读大学,会发现学校里更帅气的、更优秀的男生多得是,何必现在就把自己绑死,你说是吧?”

我真不是教你渣,这是事实,外面的世界就是很精彩!

或许是他的语气分外严肃郑重,又或许是之前方医生介绍他时说的是“这是我们医院心外科的权威专家”能唬人,坚持要女孩把孩子留下的男方家长顿时就萎了。

反倒女孩的妈妈哇一声哭出来,“我就说不能要,我连你都没了,要个孩子做什么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呐我是你亲妈,怎么会像那竿子外人不顾你死活”

顿时又闹成了一团,沈延卿和方医生劝了半天才把动静压下来,然后开始给他们签知情同意,开药,拿药,指导用药,幸好才怀孕一个月,还能药流,不然做人流手术的话要上麻醉,又多一份风险。

会诊结束的时候,女孩的父亲终于说话了,问沈延卿:“医生,我女儿的心脏手术,能请您给她做吗?”

“钱不是问题的,本来她早就要做手术了,都怪我投资失败欠了几千万的外债,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沈延卿看着他疲惫的神情,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可以给你们推荐医生,至于我本人抱歉,因为身体原因,我是暂时不做任何手术的。”

复诊以来,这句话沈延卿已经说了不下百次,已经从一开始的难受到逐渐习惯,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成长。

临走的时候,沈延卿忽然又问了句:“你俩哪个学校的?”

男生讷讷道:“一中的。”

沈延卿眉头一挑,“英语老师叫封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