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们在!”辰天耸耸肩,“至少我们一路上不会太无聊!”
柏林时间1929年1月27日上午10点,也就是海啸计划开始后12个小时,“皇家-日尔曼号”载着辰天夫妇以及46名随行人员踏上了漫长的旅途。
朝鲜半岛,仁川港。
“什么?敌人火力凶猛,你们伤亡惨重?混蛋!阵地要是丢了,你就提着人头来见我吧!”
啪啦一声将电话挂调之后,饼原越二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现在是下午5点,也就是说德国空军以及连续对他驻守的这座港口进行了12个小时的空袭,而港外的那支舰队在过去的8个小时里也在不断向港口倾泻炮弹,更要命的是今天早晨德国人在据此不远的汉城郊区空降了数千士兵,在朝鲜游击队的协助下,他们不仅成功歼灭了从汉城出发的日军警备大队,中午的时候甚至逼近到汉城市区边缘,从下午开始又调过头向仁川运动了。
在安静了不到10秒,电话铃声又响了,担任仁川港区驻军指挥官的饼原硬着头皮拿起电话,“什么?东平高地失守了?秋山君你……我不管你还有50个人还是5个人,也不管对方是德国人还是朝鲜人,要是一个小时之后阵地还在敌人手里,你就自己向天皇谢罪吧!”
饼原不由分说的挂下电话,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听到“请增派援兵”这几个字了,因为两个小时之前他就已经将自己的直属警卫部队派出去了,再派?饼原抬头看看这个房间里仅有的十几号参谋军官,又将头垂了下去。
作为汉城的外港,仁川“外有小岛屏障、潮差大”,绝不是一个抢滩登陆的好选择,可是如今德国人在这里投入如此多的兵力,难道真的只是向小矶司令部所说的那样“佯攻”?
想着想着,饼原越发觉得头大了,于是他决定到外面去走走,尽管天空被可恶的德国飞机占据着,海面上也是德国海军的地盘。
结果,饼原刚刚走出指挥部所在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就差点被一阵强气流掀翻在地,外面的爆炸声比地下工事里清晰了许多,同时耳膜所受的压力也在瞬间增大,港区上空几队准备投弹或是刚投完弹的德国战机正在盘旋,它们是德国海军的舰载机还是从大连起飞的德国陆基飞机,饼原无法辨认,也没有必要去辨认。
“片冈,德国人的空袭还真是猛烈啊!”
饼原颇有感慨的对身后唯一的警卫片冈且元说到,这个19岁的小兵从军虽然才1年时间,人却十分的机灵,但在如此阵势之下也有些木然了。
“大佐……我们……我们还是小心点吧!”片冈那充满忧虑和恐惧的眼神不断随着空中的德国飞机而移动着。
饼原无奈的扶正脑袋上的钢盔,这顶大正十四年式钢盔虽说是日本陆军仿照德国军队设计的制式钢盔,在此前历次战事中的表现却不太好,钢盔前面那红色的帽徽极其容易成为德军狙击手的靶子,为了节省材料而降低厚度的直接后果就是这种钢盔在抵御弹片的时候效果很差,再有,若是德国人的炮弹、炸弹落在近处,就算是再好钢盔也无济于事。
有总比没有好,饼原总是这样告诉自己,再回头看看片冈,那小子腰躬得跟虾米似的,一只手还紧紧扶着钢盔,生怕它会被震下来似的。
在德国海军和空军的共同努力下,此时的仁川港区一片狼藉,到处是坍塌或是半坍塌状态的楼房,少数依然矗立着的也是千疮百孔。饼原和片冈在这些废墟中狼狈穿行,时不时还得为躲避德国战机的轰炸和扫射而滚到残墙断壁背后,等他们好不容易抵达临近码头的一处观察哨时,两人身上已经是惨不忍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