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着,是两个爷儿正围着篝火烧肉。梅四姐藏在草丛后,心里没谱;她也没有与外边的男人有过接触,要是遇着坏人怎么办?
可她实在饿呀,两只眼盯着烤肉亮得都放光了,只见其中一个爷儿也不知用了什么佐料,拿过一旁的小瓷罐,不断的往烤肉上洒着。
待肉烤了个五分熟,这爷儿拿过一把锋利的匕首,手法特别熟稔且快速均匀的把肉割开,刷把油,继续洒上佐料。
鲜肉在火上烤得滋滋直响,外边酥黄,内里嫩滑,香味更甚。
眼看烤得差不多了,另一人拿过两片洗净的荷叶,将肉割片盛在了荷叶上,又倒了两杯果子酒,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着小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隐约听这口音,冒似是城中本地人。
梅四姐狠咽了把吐沫,蹲在草丛里喂了许久的蚊子,馋得眼眶都红了。
这俩爷儿吃了肉喝了酒,在附近薰了艾草,便枕着外裳躺下了。
梅四姐耐着性子等了又等,直到传来一阵鼾声,想必是睡死了过去,这才怯生生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梅四姐连大气都不敢出,瞪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百般小心的匍匐着丰润的身子,爬到了篝火前,取下了他们还未吃完的烤肉,咬了一大口。
——我的个亲娘诶!这也太好吃了吧!
梅四姐在心中兴奋的喊了声,太饿了又吃得太急,梅四姐被噎着了,可她又不敢出声儿,狠捶了几下自个儿胸脯,愣是咽不下。
情急之下,梅四姐拿过那爷儿身边的酒袋,拨了木塞就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嗝!”梅四姐打了一个嗝,白面团似的脸上浮现两抹桃红,抱着空了的酒袋痴痴的笑了笑,“好喝。”
头好晕,想睡……
梅四姐趴在原地旋了一圈,想找个舒服的地儿窝着,她摸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倚着那爷儿抱着酒袋子沉沉睡去。
当第一缕晨光渗透茂密的树叶斑驳洒下时,顾随一觉半醒,有些闷热,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