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随之驻足,见她站在地锦密布的矮墙边,眉眼婉转,藏几分恳求。他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知道她今晚的举止无可挑剔,比起在南朱阁孤单冷清的食之无味,他甚至还挺喜欢在抱厦里有人红袖添汤。
总归金豆还很多。
盛煜稍加思索,颔首答应。
走出去很远,盛煜回头时便见四合的暮色里,魏鸾站在凉台散心,衣裙漫卷。
仆妇曾向他回禀,说少夫人很爱登台远眺,有时候能坐两个时辰。
自是藏了心事的缘故。
盛煜远远看着她,亦如回京后无数次远远打量她一样。只是那时她是内定的太子侧妃,与章皇后那蛇蝎妇人亲如母女,看在眼中格外刺目,如今她已嫁入盛府避祸,成了他的妻子,会为他挽袖洗手,陪伴祖母。
只是魏家虽审时度势答应了赐婚,她心里当真放得下章皇后和青梅竹马的太子吗?
盛煜眸色渐凝,抬手抚向袖口。
晚风微凉,有极淡的香味袭来,他凑近了细嗅,闻到上面有很淡的菊花香味。
应该是她今日赏菊沾染花香,而后留在了他身上。
……
次日清晨魏鸾去盛老夫人处问安,原想着坐坐就回曲园,谁知却被耽搁到了后晌。
事情是因盛月容而起。
在初嫁入盛家时魏鸾便知道,她这小姑子盛月容跟她的死对头沈嘉言走得颇近。按理,沈嘉言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得淑妃母子青睐,被选做公主周华音的伴读,是不太会将盛月容这般五品官之女放入眼中的。
奈何盛家出了个盛煜。
沈嘉言存了不可言说的私心,有意笼络盛家这位独女,探些消息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