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铺在湖面时浮光跃金,映照在她发髻间的金凤钗,璨然夺目。
而在她身边,盛煜身如华岳,姿态峻整。
沈嘉言的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深深刺痛。
费尽心思嫁入王府是家族期许,但她心里藏着的其实另有其人。
沈嘉言自诩家学渊源,见惯了舌灿莲花的读书人,梁王在她眼里,除了身份贵重外,其实并无过人之处。真正叫她怦然心动的,是那年秋天的马球场,升任玄镜司副统领的盛煜初次露面,静坐时持重威秀,骑马击球时则流星飒沓,英武风姿锐不可当。
那样文武兼修的气势,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个。
更何况那男人还铁腕果决、手握重权。
沈嘉言知道那不是她该奢求的,只能将心事深藏,半分不敢表露。甚至她也想过,将来倘若有人能嫁入盛家陪伴照顾他,她也该祝福。
可那人偏偏成了魏鸾。
怎么可以是魏鸾?
沈嘉言只觉有团破布堵在胸口似的,闷得难受。这份难受很快就化为谋算,她将身上那袭双佩小绶的钿钗礼衣打理整齐,而后在随从的簇拥下,逆着人流向外走去。
游廊上,魏鸾也看到了朝她走来的女人,
她今日她既以明艳之姿出席,眉眼便勾勒得婉丽娇艳,唇间稍涂口脂,修长的耳坠末尾是打磨精致的白玉扇贝,更衬得脖颈修长,肤若凝脂。衣裳也是精心挑的,银红洒金的昭君兜极衬雪色,里面云锦鲜丽,长裙彩绣,环佩宫绦飘然。
那锦带束在盈盈欲折的细腰间,更显得身姿秾纤得中,修短合度。
对于这身装扮,魏鸾胸有成竹。
毕竟就连盛煜这般铁石心肠的男人,今晨见到她时也恍神了片刻,眼底惊艳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