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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盛明修大概没想到会被盛煜撞破, 白净俊秀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色, 回身将那副画收起来, 却仍兴冲冲地招呼道:“二哥,你回来了。”从正月上旬至今,他一直没见着盛煜的面,这会儿瞧见,不免上下打量,看看受伤没。

盛煜鼻孔里哼了声, “今日没去书院?”

“没——”盛明修顿了下,没敢交代被盛闻天禁足的事,只含糊道:“在家读书呢。”说着话,悄悄将叠好的画从背后塞给周骊音。

宽袖遮掩下,周骊音迅速接了, 藏在袖中。

这一切却逃不过盛煜的眼睛。

他先前就曾猜到过,周骊音或许是对盛明修有意,才会屡屡登门,却没想到盛明修竟然会上钩。盛明修虽生了副好皮相,行事也少年顽劣,却绝非风流纨绔的性子,跟盛月容都算不上多亲,等闲不会跟姑娘家走得太近。

而他刚才进门时,那两位贴肩接臂,举止颇为亲密。

盛煜心底有股无名火窜了起来。

对于拥重兵而窃皇权、罪名可诛九族的章家,他素来深恶痛绝,对于仗着母家势力草菅人命、肆意妄为的章皇后,更是恨之入骨。年少气盛时,他曾暗下决心,将来定要将章家连根拔起,以正国法,以慰亡母。

那也是他以身为剑,磨砺出狠辣手段、冷硬心肠的意义。

如今年岁渐长,城府日深,虽不似最初极端,仇恨却只会埋得更深。他固然能以端稳持重的姿态行走于朝堂,在外不露太多端倪,却绝难容忍长得肖似章皇后的周骊音与弟弟过从亲密。

谁知那两人竟暗度陈仓,亲近到这等地步?

盛煜沉眉,只觉这场景刺眼之极,遂收回目光,朝魏鸾道:“我有事先回书房,你招待公主吧。”而后冷着脸朝周骊音拱拱手,竟自转身出门。

临走前,又叫盛明修,“你过来。”

盛明修满头雾水,却不敢违拗,迈腿跟过去,走远了才道:“二哥还还有吩咐?”

“无故在家读书?应是被父亲禁足才对。”盛煜熟知三弟秉性,一眼看穿隐情,朝西府抬了抬下巴,“既是禁足,回去老实待着。”说罢,拂袖疾步而去。

剩下厅内表姐妹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