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鸾笑着没理他,只管揽镜自照。
自打成了曲园的少夫人,她就只敢在内室里披散头发,或是睡前擦拭,或是房事后软软地趴在盛煜身上,由他摆弄摩挲。但凡出屋舍,总须挽髻。即便实在懒得梳,也会拿金环束着,免得叫仆妇看着不尊重。
盛煜偷藏春宫贪恋房事,当然觉得散发娇弱好看。
白日做梦的臭男人。
魏鸾心里轻哼,瞧着镜中的眉,勉强凑合能看吧。她也没泼凉水,只道:“夫君倒是文物全才,画眉都能手到擒来。好了,时辰不早,快去衙署吧。”她还要画个漂亮的妆容去祖母那里呢。
盛煜屡屡被催,只好整冠出门。
绕过屏风跨出门槛,却又忽然折身回来,淡声道:“你就没什么话同我说?”
魏鸾约莫猜得到他指什么,却抱着小火慢炖的心思,不欲太纵着他这毛病,便淡声道:“有啊。夫君才刚加官进禄,到衙署后可不能偷懒,早些处置玩公事,晚间回来还能赶上吃饭。”说着话,还嫣然而笑。
“……”盛煜无言以对。
默然出了北朱阁,甩开长腿去衙署。
……
比起曲园里养胎的岁月安稳,朝堂上最近不甚太平。
临近年关,各处衙署忙着清扫羁押的差事,等着过年,谁知肃州西边的白兰国不安分,不时侵扰边关,掳掠抢夺。肃州一带由定国公镇守,白兰也是他手里的老对头,先前夺回被占的城池时,铁骑所向,曾令其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