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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只是耳闻慕名,听说他重权在握、杀伐决断,冷硬手腕令人敬畏,却从未真的见识过。毕竟,她初次见到盛煜时,那位已是她的妹夫,姿容峻整,威冷外表下,待魏鸾却颇为温柔——那也是魏清澜所贪恋的,如同猛虎细嗅蔷薇。

而此刻,盛煜阴鸷的目光如同刀锋,剐骨透髓。

她下意识躲到甄氏身后。

甄氏岂能不知盛煜的手段?敬国公府能安稳脱身,多赖盛煜照拂,这都是盛煜看着魏鸾的面子罢了,与这公府的爵位并无干系。长房在这位姑爷眼里有多少分量,甄氏清楚得很,也知道,倘若触怒这尊煞神,情形定会极为糟糕。

她下意识揽住女儿,是保护安抚的姿态,劝道道:“快说吧,理清了来龙去脉,咱们才能有的放矢,查问源头。鸾鸾是为咱们好,别跟这儿使性子!”

“我……”魏清澜讷讷。

甄氏催促,“听话!”语气虽温和,神情却已严厉。

魏清澜毕竟不曾见过风浪,偷偷瞥见盛煜刀刃般的目光,终究不敢尝试去触他的老虎须,只低声道:“鹿茸送去曲园时,我都是让红樱带着,到曲园后,也是她亲自交给染冬。”

“没旁人经手?”甄氏觉得诧异。

魏清澜轻轻摇头。

盛煜何等老辣的目光,便是藏之极深的老狐狸都瞒不过他眼睛,魏清澜这点把戏几乎稚嫩得可笑。照顾着魏鸾的颜面,他并未立时作色,只冷声道:“药中下毒,等同谋害性命,曲园不比别处,可交玄镜司深查。堂姐此言属实便罢,若有欺瞒,就得到玄镜司受刑问话。”

玄镜司的名声,令人闻风丧胆。

而“受刑”两个字落入耳中,更是让魏清澜心胆俱寒。

负气消弭殆尽,代之以恐惧。

魏清澜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男人不止是她的妹夫,更是玄镜司里说一不二,决断生死的煞神。曾令她羡慕嫉妒的温柔不过是表象,他真正安身立命的是强硬冷厉的手腕,歹毒狠辣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