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鸾面露厌恶不耐,依言取披风罩上。
而后,便被周令渊强行搂着,摇摇晃晃的出了屋门。
外头仆妇见状,神情微变。
——这院落虽是给周令渊住的,却是都督府的地盘,而魏鸾又是章孝温点明有要紧用处的棋子,绝非寻常人能比。当日周令渊带她回院时,章孝温虽未阻拦,暗里却授意此处盯梢的仆妇,可看着周令渊的颜面,不苛待魏鸾,但务必死守紧盯,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如今魏鸾要出门,她哪敢放行?
忙跪地道:“太子殿下恕罪,都督有命,此女关乎紧要,不可踏出院门。”
周令渊仿若未闻,只管往前走。
仆妇硬着头皮,忙起身跑到院门前,堪堪将两人拦住,再度跪地道:“殿下宽厚为怀,还是莫要为难奴婢了。”说罢,径直以额触地,卑微却又顽固。
周令渊掀起半边眼皮,觑了一眼。
他当然知道,院里的这些仆妇不少都是章孝温的眼线。事实上,在决定逃出宫廷前来肃州之前,他就已知道,没了太子这身份在朝堂的威望,没了带甲执戈的东宫卫率,他在章孝温眼里,恐怕就是个能扯张大旗的丧家之犬,有点残余用处的傀儡而已。
章孝温心里不可能敬他这“太子”,也不可能真的信任。
周令渊早已坦然。
仆妇做出这般瞧着恭敬实则强硬的姿态,自是知道轻重。
但他只能这样带魏鸾走出院子,没有旁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