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落针可闻,秦秾华镇定自若,身后的乌宝和结绿却如临大敌。

她沿着地上的血迹,一路走向角落,最后停在描花点蝶的紫檀边座嵌玉石宝座屏风前。

结绿看见屏风后面的人,急忙上前:“公主小心!”

秦秾华抬起手:“别过来。”

“可是……”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过来。”

她对宫人发号施令,目光却始终和屏风后的少年相接。

少年侧靠在墙上,勉强保持着站立。身上的纱布拆了大半,玄色衣襟大敞,触目惊心的伤痕布满苍白胸口。被匕首贯穿的那只手用干净纱布缠了几圈,如今鲜血已经将其完全浸红,刺目的鲜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

少年浑身是伤,就连脸上也尽是细碎的伤口。

她和怜贵妃斡旋两炷香的时间,他始终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直到她走到屏风前,他才朝她露出牙齿,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声音。

他让她想起穿越前养的一只狗。

一只捡回来的狗,没什么高贵血统,却凶狠强悍,高傲自持。

“你懂朔语吗?”秦秾华对他微笑。

他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幼兽,用凶狠的目光和紧绷的肌肉线条来警告她不要靠近。那些黑的红的痂,不经意触动了她的回忆,让她心中一软。

墙上血迹斑斑,他靠的地方已完全变了颜色。

秦秾华笑着朝他伸出手:“你已经安全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少年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