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吴文旦安置在羊毛胡同的外室和子女自然也不例外。
城门的哭声一停,吴文旦这个名字就沉进了玉京城近千年的历史之中,逐渐被人遗忘。
第二日下朝时,新的大理寺卿新鲜出炉,受到福王举荐的舒允纲连升两级,在百官恭贺声中入主大理寺。
消息传出后,周肇珂心烦意乱,找了个借口从官署早退。
不仅刑部中人都在谈论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就连官署外两个未入流小官也在窃窃私语这大理寺卿之位。
“……我原以为这大理寺卿的位置铁定是周肇珂的囊中之物了,不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谁说不是呢……”
“这么看来,日后就是福王登极,这周家也分不到羹……”
“福王也太薄情寡义了,周家又不是没为他出力,哪能厚此薄彼到这种程度?”
“我都替周肇珂寒心……一把岁数了,还要眼睁睁看着小辈爬到前头。我看啊,他致仕以后,十之七八还是个五品郎中。”
“替福王劳心劳力有什么意思?苦头没少吃,好处没多少,我要是他,还不如尽早换一艘船……”
两人渐渐走远,周肇珂面色已经铁青。
他沉着脸,大步雷霆地离开了。
……
坐落偏僻小巷的张府,头一回迎来了宣读圣旨的大队人马。
为首的大太监往日只跑裴府,今日,特意接下了这趟没有油水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