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秾华自玉瓮里拾起一枚白子落下,完成了绝杀黑子的小包围圈。

“好狗要驯,好人要教。”她微微一笑,取走棋盘上自己吃掉的一大片黑子,温柔道:“我会教他做个好人的。”

……

广威将军府,武岳亲自将第八桶井水送进浴室。

冰水重新倒入木桶,泡在桶里的人面色潮红,眼神却和井水一般透骨冰寒。

“你这是何必呢?”武岳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给你安排启蒙女官,你就学呗,我听说宫里的皇子都有经历这么一遭,就是宫外的男子,像你我这般大,就算没有一两个通房,那也早经人事了。”

他又羡慕又遗憾道:“我是地里的小白菜,爹娘压根不管,你遇到这么好的事,怎么跟个贞洁烈……”

话没说完,木桶里的水瓢从他头上飞了过去。

武岳识趣闭嘴,提起空了的水桶往外走去。去哪儿?还能去哪儿?看这样子,还得再来个八桶十桶的。

秦曜渊坐在木桶里,身体滚烫,血液一直往下涌。

大约是身体的影响,他心里也前所未有的乱,一会恨她安排什么启蒙女官,气得再也不想回朔明宫,一会又恨不得她现在就在面前,他好……

他好什么呢?

秦曜渊脑子乱乱的,思考也不利索了,眼前不知为何浮出佛堂里看到的那些怪异佛画。

想起佛画,他心跳得更快,身体好像也更热了,再想起佛堂里那个不认识的女子,秦曜渊更是火冒三丈。

一想到她希望他和别的女人滚到一起,他就又是恶心又是愤怒。

他实在气不过,猛地从水里站起,狠狠一脚踹在木桶上。

轰的一声,木桶上破了一个大洞,井水哗啦流出,打湿了刚刚提着第九桶井水进来的武岳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