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一行高调现身,狼狈离去,小侍背起地上呻吟呜咽的少年,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秦曜渊下马,走到尸身已经开始冷去的白鹿面前。

武岳和谭光也下马走了过来,武岳看见母鹿拱起的肚子,不忍地皱起眉:“殿下,我们挖个坑把它埋了吧。”

谭光蹲下看了一会,道:“腹中小鹿已经快生了,现在破出来说不定还有救。”

“啊?那快破快破——”武岳道。

仇远坐在树上,挑唇不屑道:“管那闲事做什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救得了一时又救不了一世。生而为鹿,被人吃和被狼吃就是它的结局……”

武岳气急,站直身朝他吼道:“你不帮忙就算了,说话怎么这么臭啊!”

谭光视若未闻,利落地取出小刀划开母鹿肚子。

小鹿已经成型,然而却一动不动。谭光摸了摸,抬头道:“……是个死胎。”

武岳一脸难过,叹气道:“我们一起挖个坑,把它们母子一起下葬吧。”

“无聊,我才不来。”仇远说。

“我也没叫你来!”武岳气愤道。

“那你叫谁?殿下已经走了,你们俩慢慢刨泥巴吧。”仇远冷笑一声,跳到树下的马上,走了。

武岳转头一看,果然没见着秦曜渊的身影。他叹了口气,在谭光身边蹲下,道:

“他们都走了,我们两个人慢慢挖吧。”

昨日新下了一场雨,秦曜渊循着地上一行鹿蹄,走到尽头,豁然开朗。

一望无垠的碧海在山林尽头拍打浪花,陡峭的山壁延绵至天边,远处山壁下一处凹陷,有着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活泼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