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罗, 我可怜的伏罗。”
坐在床边的女人探头看他, 言语怜悯,眼睛却带着冰冷的笑。
他闭上眼, 不去看她, 她的声音却从心底直接响了起来。
“我可怜的伏罗, 一辈子都在被人利用, 一辈子都在被人伤害,一辈子都在被人欺骗。”
幻觉,只是幻觉,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同样都是利用,为什么娘利用你,你就恨不得杀了娘?”
“……闭嘴。”他说:“她和你不一样。”
“娘难道对你不好么?都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难道娘给的甜枣不多么?”
秦曜渊躺着攒了些力气,挣扎着撑起上身,从床底拉出一个木盒提到床上。
木盒最上层放着几卷纱布,他脱下外袍里衣,用颤抖的双手给新伤拉上一圈又一圈纱布。
雪白的纱布裹上胸膛,渐渐洇出鲜红的花。
“伏罗啊——”
女人怜爱地看着他,那冰冷的怜爱,仿佛地上那柄染血的匕首,让他伤口又突突疼了起来。
“难道你认为,自己有圣婚的资格吗?”
秦曜渊手中纱布猛地一抖,即将打好的结又一次散开。
“父祖可以,毘汐奴可以,你不可以。”女人静静看着他,轻声道:“伏罗,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