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莫要这么大意了。”
一把匕首从他垂落的右手腕间落出,无声无息躺进地上的绒毯。
秦秾华怔怔地看着他,他一动不动,望着地上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许久,车内鸦雀无声。
刘命神色为难,小声道:“……他死了。”
她如梦初醒,鸦睫一颤,水光划过半空。
刘命在山上的时候就见惯了生死,更别提擅自下山的师兄弟往往死得凄惨无比,眼前这一幕,实在对她形成不了冲击。
她心无波澜,出于对活人的同情,礼貌性质地问道:“要不埋进土里试试?”
“……不用了。”
车内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身上,秦秾华忍受不住,起身走下了马车。
大道尽头,天地一线,红日已经升到树梢之上,生机勃勃的冬日朝阳照耀着鲜血染红的大地。
天地间,一片鲜红。
秦秾华站在马车边,视野因刺目的阳光而波动发颤。
一只手从后覆住了她的眼,少年捂着她的眼睛,将她转向自己,拥进脱下甲胄的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和微弱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形成真正的,完整的,既能代表秦曜渊,又能代表伏罗的气味。
他不用说话,他的存在,他的气息,他就如无处不在的空气,让秦秾华感到发自内心的安心。
秦秾华在他衣服上眨了眨眼,让布料吸走她短暂的脆弱,再抬起头时,她已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