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疆不气馁:“这个月不行就下个月,只要你有时间,我随时都欢迎。”
“那就……下个月。”
“下个月初?”
“好。”
祝南疆美滋滋地挂了电话,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劲道,又可以去牡丹堂潇洒一晚上了。可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心有所属,牡丹堂里的花再漂亮也不比家养的草,随便摸不得。
手脚一伸瘫倒在床上,他突然觉得这日子被自己过得很没意思,除去捧戏子逛花柳巷之外竟是无事可做了!
为了排遣寂寞,祝南疆开始出没于租界内的大小赌局。
官家子弟做生意的,手头有点闲钱多半好赌,只要有一个人带头摆局就能立刻凑齐好几桌,牌桌上一坐能谈笑到天明。
祝南疆先前因为常陪罗占元打牌练出了点本事,这时候就东蹭西凑的如鱼得水,和谁都能成个对子。
上个月海关关务署署长沈中涛的外甥沈观澜在海格路置办了新宅,连续三天在家中大摆宴席,六七十号人下了饭桌上赌桌,从早到晚的灯火通明。
说起来祝南疆和那沈观澜还有过一段“露水情缘”,情到中途不慎闹掰,没当成情人当了牌友。两人对此却是毫不在意,见面依旧聊得兴起。
前来赴宴的皆为富家子弟和商界新贵,姿态风流,扮相摩登。祝南疆瞧在眼里心中瘙痒,恨不得挨个去勾搭一遍。
席间他看见一位身着长衫的年轻公子,身材和面型与温长岭有三分相似,打听后得知对方名叫陆承璋,在法租界做五金和建材生意。
祝南疆见他肩宽腿长,上身微驼,从侧面看当真有点温长岭的意思。正心猿意马,对方突然冲邻座的另一位小公子动手动脚起来。
真所谓人不可貌相。这陆公子看似仪表堂堂,实际上竟是个爱占便宜的色鬼,与温长岭向去甚远。
祝南疆瞬间打消了前去搭讪的念头,甚至觉得对方长成这样实在有点侮辱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