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永远在那里,等你来带我走。
——你还会找我吗?
是了,他一定还在那里,在某个角落悄无声息地等着自己。
所以他得去找他,如果他不去,他就永远在那里不会出来。
远处不知哪里传来鸟叫。太阳似乎愈发强烈了,薄薄的两层黑布快要遮挡不住。
再过半个钟头应该是洪妈来给他准备午饭的时间,也可能是一个钟头。这两天因为天气太好,他经常在院子外躺着躺着就打起盹来,然后忘了时间。
“小朱?”他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个人,轻轻唤了一声却无人回应。
大概已经走了吧……
温长岭轻叹一声,索性就这么恍恍惚惚地任由自己睡过去。
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和黑布灼烧着眼皮,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忽然阴影笼罩下来,嘴边倏地一麻,似是有人用唇尖轻轻擦过。鼻腔里涌进一股熟悉的花草清香,转瞬即逝。
“……等等!”
温长岭惊坐起身,粗喘两记之后猛地扯掉了遮眼的黑布。
洪妈闻声从院子里奔出来:“温先生,怎么了?”
术后初愈的眼睛骤然暴露在阳光下,立刻就沁出了眼泪。温长岭条件反射地用手遮挡,抬起手臂却发现胸口有纸张飘落。拾起一看,竟是张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