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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云裳怒气冲冲的瞪了丹朱一眼,抬手就将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丹朱从容的用一只手接了枕头,另一只手里端着的药碗一点没撒,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哎呀,小姐别生气。咱们涂了药,过不了几日,便又是凝脂了!”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就是为了骗我涂药,”左云裳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但到底是慢吞吞的蹭了过来,硬着头皮仰头抬起脸让丹朱涂,“这药要是没用,我就去打断那庸医的腿。”

月白点头,“那奴婢替您堵路望风。”

丹朱嘿嘿一笑,“我帮您打他,您说要断哪,我就给他断哪。”

左云裳哼了一声,“难道你们以为你们还能逃了?你们两个的月钱我也要一并扣上半年!”

这二人都比她大上三岁,丹朱是她六岁那年小舅舅送来她身边伺候,她会些拳脚功夫,不知道是小舅舅从哪里买来的人。

月白则是家生子,自小随她一起长大。

上一世左云裳接到赐婚的圣旨时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至于赴京的行囊与礼物自然是毫无头绪。当时魏淑柔自告奋勇要跟着她娘帮忙,为她准备去京城的一切。那时左云裳感激涕零的想着这个妹妹实在是贴心懂事。

有一日魏淑柔不知为何和丹朱吵了起来,明面上说自己原谅了丹朱,不与她计较。

可过了没几日她便拿了丹朱的错处来私下劝她,说丹朱行事鲁莽,跟着她入了东宫恐怕会为她招惹事端。左云裳虽舍不得,却还是将丹朱留在了左家。

后来左家获罪,也不知丹朱有没有受到什么牵连。

但不管怎么说,阴差阳错总归能逃出一条命去,总比跟着她这个糊涂蛋进宫好得多。

月白跟着她一道入了宫做了女官,仍形影不离的伺候在她身边。发觉她有意于晗王,月白便总是苦口婆心的劝她。只是可惜当时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觉月白烦人管得太多。

直至月白为了替她挡罪被太后当庭杖责五十,活活打死在阶前,她才生了悔意。

丹朱一面往她脸上涂,一面心疼的脸都皱了起来,“别呀小姐。我还准备给自己攒嫁妆呢。”

月白在一旁笑,“小姐扣了我们的月钱做什么?是要拿去给捡来的小郎君买衣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