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潭月见状剧烈地摇晃了下,一把扶在了大门的玄铁栏杆上,痛到快要窒息。
柳徵云是那样金贵讲究的一个人啊。
他喜欢红色,明亮灿烂的服饰,沐浴要用天山红梅,束发要用蓝田白玉,受不了一点脏污,容不下一丝凌乱。
有时候自己忘情之至扯到他的头发,他都会有些生气。
这样……这样娇气的一个人,他护在心尖上的宝贝,居然被这样残忍暴虐地对待。
东渡他……难道不该死吗?
江潭月的胸口猛烈地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的眼睛带着剧痛,也带着狂怒,终于在下一个喘息的瞬间,狠狠地砸向了身后的人。
他猩红着眼一拳一拳地砸着,东渡以神力相挡,保护结界被砸得稀碎,接着便是血肉撞裂的声音,东渡咬着牙,血从齿缝中溢出。
不远处柳徵云被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门口一声不吭狠揍着人的白影。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那道身影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
是江潭月……
他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微弱又嘶哑,他自己都不太能听得清,不远处江潭月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他怔怔地望过去,对上了柳徵云浸在黑暗里的血瞳。东渡趁机翻身而起,脱离了江潭月的桎梏。
然而江潭月却没空管他,他爬起来,踉跄着朝柳徵云奔去,玄铁的牢栏被他轻而易举地拉碎,他飞扑着跪坐到柳徵云身边,眼眶红得吓人。
柳徵云见他如此狼狈,简直心都要碎掉了。
“起来,这里太脏了。”
“乖,听话,别哭啊……”